第36章 炉鼎他绝色倾城5_快穿之殊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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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炉鼎他绝色倾城5

  与林曜那里成堆的玉符不同,容悯身边的玉符只有寥寥几个,一月一次,从无间断,只是生怕打扰了他一样,发的很少。

  而这次突如其来,竟是为了出谷去闯秘境的。

  容悯将那枚玉符捏在掌心,手臂使力,青筋微起,可张开手的时候,那小小的脆弱的玉符竟还完好无缺。

  徒弟长大了,总会有出去的一天,他虽能给他庇佑,却不能时时刻刻将他占在身边,想要拔除情丝,先要舍得让他离开他的视线,或许才能成。

  容悯传给林曜的玉符话语格外的简短,只有一个字:“可。”

  没有叮嘱,没有关怀,林曜反反复复的听着那玉简,几乎以为那枚玉简坏掉了,可听到最后,明白师父就给了他一个字,鼓着脸颊在房间里面乱走一气,踢踢桌角板凳,最后直接不修炼,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睡觉,偏偏那被子被踢来踢去,比蹴鞠还要惨。

  神识扫过,容悯忍住了再发去一枚玉简的念头,静静的闭上了眼睛。

  “你真打算去那个什么秘境?”虞修的话凉凉的,他靠在树上,红衣飘动,精神奕奕,看来被照顾的很好。

  “对,”林曜走到他的对面回答道。

  这是自从虞修离开以后,他们第一次见面,就像是两人都刻意的去躲避见面了一样,林曜拒绝宁成林的邀请,虞修从来没有给他发过玉符。

  所以他才会在接到虞修的玉符时来到谷口。

  虞修的目光看向他,再度相见,仍然心跳加速,心动异常,眼前的人能够再度通过心塔十三重,又只能说明他心境澄澈,毫无杂念。

  好好的美人偏偏要修什么绝情剑道,那教授他的人也不怕折了寿。

  “你师父同意了?”虞修别过眼去,不去看他,心塔一事,那位师父没让这个徒弟的容貌泄露半丝,可见护的紧,竟然会同意。

  他提起这个,林曜的眸中划过了一抹不高兴,连带着语气中都展露了出来:“对,师父特别同意。”

  虞修听出他语气之中的抱怨,却没再生气,林曜若对那冰棍一样的师父有师徒之外的情谊,是通不过那心塔的。

  虞修笑道:“怎么?你师父跟你说什么了?你气成这样,同意你去不好?”

  “好啊,”林曜有些泄气,将那枚玉简拿了出来,“可是师父就跟我说了一个字,他不担心我在秘境里面遇到危险么?”

  虞修低头,捏起了他的手在他的面前晃悠:“呐,最好材质的储物戒,你那师父给了你那么多好东西,当然是不担心的。”

  也或者,是不能让自己去担心。

  林曜脸红了,长睫微垂,脚尖竟孩子气似的踢了踢地面: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些无礼取闹?”

  “不,我只觉得你赤子心性,可爱的很,”虞修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,低头凑近,呼吸可闻,在林曜下意识想要后退的时候,唇角一勾,“怕什么?这里可是空谷的地界,怕我吃了你不成?”

  林曜摇头,他总觉得今晚的虞修有些奇怪:“不怕。”

  “不怕最好,若在我实力最高的时候遇见你,一定挟恩以报,让你以身相许,”虞修松开了他的脸,重新靠回了原来的位置。

  “我是男人,怎么能以身相许,”林曜微微摇了摇头,看着头顶的月光,就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跟虞修一起看天空的时候,他突然开口问道,“虞修,若是你有一天能够离开上瀛剑宗,你会怎么样?”

  “就这样离开?命牌在你师父手上,我没有丝毫实力,出去只能任仇家宰割,”虞修环着手臂说道。

  “那如果命牌还给你,让你恢复实力呢?”林曜侧头问他。

  虞修愣了一下,笑着回答:“那我一定浪子回头,重新做人。”

  他的话音落,一张令牌递到了他的面前,熟悉的灵气让他知道,这是封锁着他性命与实力的命牌,只需要他自己亲手捏碎,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就会全部归来。

  他可以天高海阔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顺便带走身边的这个人。

  “你从哪里拿到的?”虞修没有伸手去接,就好像那不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一样,“若是从你师父那里偷的,还是早点儿还回去,你那师父可是不讲情面的人,私自放走傀儡,可是重罪。”

  “不是偷的,是师父给我的储物戒里面有的,”林曜睁大眼睛,试图让他相信这是师父的粗心,而不是自己偷偷进了师父的屋子取到的。

  “真的?”虞修将命牌接过,抛在手中把玩,眸色深邃,竟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,“那就多谢你了。”

  “不谢,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,”林曜轻轻的舒了一口气,月光下笑的很美,至少虞修觉得,比他第一次见他这副容貌的样子要美上更多。

  “当然,”虞修将那命牌收进了怀里道,“一定算数,我倒是没关系,倒是你,进了秘境别傻乎乎的谁都信,尤其是……算了,你去哪儿都记得贴上你师父给的护符,晚上睡觉同样,别吃别人给你的东西,包括水,疗伤的丹药,我说的人,指的是除了蚂蚁以外的任何人,明白我说的意思么?”林曜连连点头,竟胆大包天的嘟囔了一句:“你好唠叨。”

  或许是虞修很久没有对他爆粗口,或许是此时的风太过于舒适。

  虞修弹了一下他的脑袋,看着他捂住额头的样子,轻轻的张口说了一句什么,但林曜只见他嘴巴张开,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,想要开口去问时,那红色的身影已经快速转身,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
  系统好奇问道:[宿主,他说了什么?]

  [说了什么都没有意义,]林曜也悄然转身,步伐轻快,毕竟虞修想要说给他听的人,只是一个演出来的幻像而已。

  [那我也想知道是什么,]系统求知欲十分的强。

  林曜却冷酷极了:[我就不告诉你。]

  系统:[……]

  宿主你这样小心我下次给你虚报物价,收取回扣啊。

  当然系统也就是想想并不敢,因为目前为止,惹了宿主的人都死的相当惨,要是被发现,他可能会被拆分瓦解掉。

  系统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心态,恢复柔软好捏:[那那个命牌真的是宿主偷的么?]

  [当然不是,]林曜回答道。

  那不过是他曾经跟容悯说起虞修当年的救命之恩,后来就在纳戒之中发现的。

  林曜看着月色,挥了挥眼前的云雾。就像是挥去那心中微微的遗憾一样。

  他把命牌给虞修的时候,他们之间的恩情就算是做了一个了断,以后那个人何去何从,都跟林曜没有关系,选择权在他自己的手上。

  ……

  玄清秘境开启便宜,只需要拿到钥匙,输入灵气,就能够打开通道,三月之后,通道才会关闭。

  本来钥匙应该由林度来掌管,毕竟他是林字一辈修为最高的,筑基圆满,随时可以突破辟谷,偏偏宁成林主动请命,说来主持,好端端的差事落在了别人的手上不说,那个丑八怪竟然也要来。

  来便来了,若是宁成林不来,他也是要请那个人的,秘境之中,死几个人是很平常的事情,各种险地,有人若是硬要闯,别人也拦不住。

  可偏偏宁成林来了,最近还变得奇奇怪怪。

  “宁师兄什么时候转了性子,喜欢以辟谷期的修为搅和我们筑基期的事情了?”林度这话委实带刺,以往宁成林或许不会正面跟他怼,但不软不硬的几句话也跟软刀子一样。

  偏偏今天对于林度的话充耳不闻,反而看着远方,似乎在等什么一样。

  所有筑基期的都来了,就差一个林曜,林度再度在心里骂宁成林有病,嘴上却是为大家考虑:“师兄,这时间也不早了,赶紧打开秘境让我们进去吧,干等着算怎么回事?”

  他本以为宁成林会驳斥,却没有想到他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,二话不说就答应了:“是我考虑不周,让各位久等了。”

  “宁师兄。”

  可他的话刚刚出口,就听远处传来了他日思夜想的声音,温和俊朗的面孔在此时有片刻的扭曲,尤其在看到在场众人惊艳至极甚至呆愣原地的状态时懊恼不已。

  他应该早点儿想到之前那一层,把这些人早点儿送进去,免得见到人,可偏偏从那道传音玉符之后,他竟是什么也想不了了,只想跟眼前之人相见。

  轻云蔽月,洁白的衣袍随风落下,落在他身侧之人眉眼清冷,只是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几缕亲近:“宁师兄。”

  这样的独一无二让宁成林从骨子里面泛起了一种热血沸腾,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。

  而林度已然愣在了原地,哪怕是身边刚刚到手的美女的拉扯,也无法让他转头。

  他从未想过,一个男子,可以让他目不转睛,恨不得连眼睛都长到他的身上去,更是不知是否因为长期的浪荡,那清泉般的声音响起,眼中饱含一池春水的面孔缓缓绽放一缕轻笑时,他竟可耻的起了反应,大庭广众之下,衣袍被支起,是一件说出来会让人当笑话的事情,可是那一刻,他的浑身都在叫嚣着要他,即使身败名裂也在所不惜。

  可是那一刻,没有人去管他,只有他身边的女伴不满的跺脚,却舍不得离去。

  “这位师弟是谁?”林度的话说出口的时候,似乎想要用最温和的声音,但是却干哑的可怕。

  林曜没有理他,甚至连一缕目光都没有奉送,宁成林感觉到这样明显的差别对待,心中有些飘然,之前所有见不到的不满好像都随之消散,他温和的笑道:“林度师弟真是无礼,这位,你也应该称呼为师兄,林曜师兄。”

  林度正在思索哪位筑基期的师兄他没有见过,此刻听到名字,当真如五雷轰顶一般,甚至带了几分张口结舌:“他是那个……”丑八怪三个字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。他突然想起了让他魂牵梦萦的那只手,在他的梦里,细腻绵软的一塌糊涂,可一醒来,怎么找都找不到,现在,却是真真切切的见了。

  半隐在袖袍之中,指尖微微带了一抹粉色,不用握就知道那触感会有多好。

  “师兄,你不是说见到林曜会给他教训么?”一道女声在林度的身后响起。

  他的神色莫名尴尬了一下,没见到人之前,只想将人五马分尸,见了以后,却是觉得他要是掉一根头发都要心疼。

  折扇敲在女子的头上,引来了一声惊呼,林度扬起了嘴角,努力让自己展露最完美的一面道:“林曜师兄,小丫头不懂事,冒犯你了,我可是最敬仰林师兄的,一直以能冠上您的姓氏为毕生的荣幸。”

  他虽说的颠倒黑白,身后却无人敢反驳,不仅是实力,还有身份使然。

  他们这种资质平庸,家世平凡的人,遇到这样的美人,也只能惊叹一番,午夜梦回的时候做做梦,想要去冒犯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。

  可林度说的舌灿莲花,林曜仍然没有理会他分毫,只跟宁成林说道:“宁师兄,秘境开启的时间似乎到了。”

  他这话插的太明显,明显到在场的人人人都明白他在给林度难堪,偏偏林度一脸大度不在意的模样,甚至扇子抵在唇边轻笑了一声:“林曜师兄这报复的方式,还真是可爱。”

  宁成林眉心一皱,祭出了钥匙,入口打开,他率先一步拉了林曜的手,在身旁之人惊讶之时带他进入。

  而身后的林度本来摆出的肆意风流的脸顿时变得十分的难看,秘境进入,一起进入,若是拉在一起,自然也落在一起,可是若是分开进入,地点却是随机的。

  美人消失,林度身旁的女子轻柔的问道:“师兄,现在怎么办?”

  “现在,”林度转身,看向了身后的所有人道,“进去以后,谁要是发现了你们林曜师兄的踪迹,传符给我,谁要是帮我找到了,灵石少不了你们的。”

  在场之人面上纷纷露出了喜色,纷纷点头称是,在这个灵气匮乏的时代,所有的资源都弥足珍贵。

  秘境之中,林曜扶着宁成林的手站稳,想要抽出自己的手,却被紧紧的握住,他只能有些诧异的提醒道:“师兄,已经到了。”

  宁成林这才像反应过来一样,缓缓的松了开来:“多谢师弟提醒。”

  秘境之中的探险,比林曜想象之中的更无聊,他只记得自己曾经修炼过,本想借助秘境,看是否能够想起一二,却没有想到成了某人英雄救美的场地。

  各种险地取得宝物,根本不用林曜自己去动手,就会被宁成林亲自去闯,送到他的手上。

  本就是给筑基期突破辟谷准备的秘境,对于宁成林这辟谷期的巅峰,没有任何的难度。

  “师弟,喝点儿水,”宁成林拿着玉制的水壶递到了林曜的跟前道。

  林曜本要接过,却想起了虞修的话,在火堆旁坐下,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拒道:“对不起,师兄,师父让我在外不要接任何人的东西。”

  “原来师兄也算是外人,”宁成林将水壶收了回去,看似温和,眸中却划过一抹阴霾。

  越是相处,心里的叫嚣就越是厉害,再这样下去,绝对会生出心魔,可是林曜不仅对他防备甚多,更是十分听容悯的话,再加上那满身的护身法宝,若是出手靠近,只怕连他师父都讨不了好,更何况是他。

  容悯,容悯,这个人的存在,真是碍眼。

  “师兄生气了?”林曜伸手过去,扯了扯他的衣摆,轻笑了一声,“师兄别气,要是违抗了师命,会被罚的,还请师兄稍作体谅。”

  他轻声细语,宁成林那半分的恼怒早已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,只有暗火丛生,反手握住那手,在林曜想要拉开时握的很紧,面容凑近:“师弟,你知道我生气的不是那个,你可知,我心悦你。”

  “可是师兄不是已经定亲了么?”林曜垂眸不去看他。

  定亲了还在外面乱来,便是传言那女人再过娇蛮,这个人也配之不上。

  宁成林见他神色略有不虞,心中却欣喜万分,却只能抑制住那种冲动道:“那是幼时师父私自定下的,你若介意,我这次回去就去请师父收回成命可好?”

  “不好,”林曜努力抽出自己的手,往后退了些道,“那我岂非成了坏人姻缘的坏人,若是师父知道了,会生气。”

  他分明有意,宁成林一挥衣袍,半跪在了他的身前道:“有情人终成眷属,我绝不会让你困扰,师弟,你信我。”

  似乎他的目光太过于炙热真诚,林曜迟疑了一下,轻轻的点了一下头。

  宁成林喜不自胜,伸手便要搂他的肩膀,岂料那里一道光芒弹出,他人已经滚落在了地上。

  林曜匆忙起身,担忧异常:“师兄没事吧?!”

  [哈哈哈哈……]系统笑的打跌,害的林曜自己都差点儿没绷住笑出来。“无事,”宁成林擦了擦唇角的鲜血,体内残留的剑气游荡,他勉强坐起身来,美色倾城,却心有余悸,“师弟这护体的宝物实在厉害,让我想亲近一两分都不能。”

  “这是师父亲自设下的,一旦戴上连我也取不下来,”林曜扶着他坐起身来,担忧道,“师兄赶紧疗伤才是正道。”

  作为一位表面君子,有的该装的地方还是得装,宁成林只能无奈打坐休养,试图将体内的剑气排出去,只是容悯的剑气哪里是他能够对抗的,便是残留,也难以祛除。

  或许是他神色太过于难看,林曜跟他说话的时候都带了些小心翼翼:“要不等我们从秘境出去,我请师父替你祛除?”

  “好,多谢师弟。”

  宁成林这里,林曜还愿意陪着演演戏,敷衍两分,可是到了林度那里,却着实一分好脸色也没有给,可谁也不能指责他什么。

  一个是看脸,另外一个则是,所有的人都知道,林度曾经看这位师兄有多么的不顺眼,甚至于三番五次想要杀之而后快。

  偏偏再见以后,这个人在秘境里面到处找寻林曜的踪迹,即使一次躲过,下次还能碰上,简直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。

  宁成林一不好撕破脸皮,二则因为受了伤,在这种秘境受了伤,被林曜好一顿排挤,可他偏偏不能说因为什么受了伤,否则将沦为整个上瀛的笑柄。

  林曜本身对林度是无感的,虽说他资质出众,家世显赫,但在他初来这个门派时,不过是众多耻笑中人的一个,更重要的原因是。

  [他好像没有什么用,]系统已经在朝一个成熟的系统进化了。

  就是因为没有什么用,林曜连一丝精力都懒得在他的身上浪费。

  “林曜师兄,你看这金蟾灵果如何?”林度手中捧着一个匣子递到了林曜的身前。

  宁成林面色不虞,林曜只侧目看了一眼,直接误会:“你若看我不顺,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如此炫耀,弟子不许私斗,回去以后,大可约战。”

  他说完甩袖就走,宁成林给了林度一个嘲讽的眼神,随后跟上,只留他在原地兀自懊恼,悔不当初。

  他这哪是炫耀,分明是来献殷勤的。

  秘境之中小打小闹,外面的修真界却几乎乱成了一锅粥,各个门派均有魔修潜入,连带着上瀛剑宗的结界都被突然关闭了。

  魔气四溢,原本的净土仿佛被整个侵袭,弟子纷纷抵抗不及,血液染红了一片又一片的泥土。

  半空之中,容德与容争跟对面的人对峙其上,他们二人,白衣飘飘,对面一人,红衣如火,坐于法器之上,慵懒妩媚,可那张脸,不少上瀛弟子见了,眼睛仿佛都能瞪脱了窗。

  那是虞修,曾经那个人人可踩,人尽可夫的人,如今却是弹弹手指,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的角色。

  虽是化神修为,若是对面仅他一人,不至于让容德和容争紧张,他的两旁,还静坐着三个人,同样是化神修为,才是让容德他们震惊的。

  什么时候,修真界中化神修为如此之多了?

  “虞修,你扰我上瀛剑宗意欲何为?”容德面色阴沉,他们在上方对峙,下方却不断有弟子死亡。

  修真艰难,魔道不在意弟子死亡,可正道之中,无一不是精挑细选,悉心培养,哪里能这么糟蹋。

  可他们若想要出手,就会被对方伸手阻拦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子送死。

  “你这问题倒是好笑,”虞修撑着额头,面上带有不屑,“我为你上瀛剑宗做傀儡数十年,你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的弟子不知道有多少跟我双修……不对,交.配过,情郎这么多,不得回来全部带走啊。”

 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,可是化神修为轻飘飘的一句话,却足以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之中,魔修之中,欢呼异常,甚至有人盛赞他的作为,可这句话却让容德和容争的脸色尽变,这种话若是传出去,上瀛哪里还会有半分脸面。

  “无耻小人,休要往我上瀛剑宗身上泼脏水,”容德一声呵斥,虞修却不以为然,手指划过嘴唇道,“别生气,你那徒弟宁成林也在里面呢,你一查就知道了,当然了,我今天来呢,除了找情郎,还要为我讨一份公道回来,”

  他的语气到了最后蓦然转寒,巨大的羽扇打开,火光燃烧其上,转身挥动,无数的业火降落,若是降落在上瀛剑宗各处,只怕整个上瀛都要毁之一旦。

  他突然发难,容德手上也抛出了一个小鼎,将那些火焰通通收拢了去,只是那鼎重回容德手上的时候,已经变得火红异常,显然不可承受第二次。

  虞修却没有马上进行第二次,而是眉宇之间闪过了然,轻笑了一声扬声说道:“看来本座猜到的消息果然不假,容悯闭关,是因为受了伤对吧?”

  话语如落雷,即便容德如容争再如何镇定如山,也不禁面有改色。

  一听如此,虞修身旁三人更加猖獗,魔气四溢,两人直接飞身而上对上了容德与容争,一人则飞身下去,随意抓住一个女修,在其惊叫声中撕裂了裙衫,竟就地打算一逞淫.欲。

  惨叫声连连,血色漫天,虞修看着这过于顺利的场面,蓦然心中激灵,却见远处乍现天光,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,如寒霜过境,摧毁万物。

  待那光芒散去,那原本在地上的化神魔修身体连带着元婴尽皆碎成了两半,连叫声都没有发出。光芒尽头,一道白影站立,巍峨如山,只是静静的站立在半空,一剑在手,那刚才肆意的魔气就仿佛在瞬间瑟缩了一半。

  正道第一人,恐怖如斯。

  林曜从秘境出来的时候,刚好看到这样宛如惊鸿的一道剑光。

  这道剑光让林曜惊叹,却让宁成林在心生敬佩之时,还生出了一抹畏惧。

  本在秘境之中,突然收到了师门紧急传令,却没有想到出来之时,见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。

  “那是虞修?他不是傀儡么?!”宁成林在看到另外一方的红衣人时,浑身的血液都要凝滞了。

  林曜随着他的话调转了目光,看向了那半空之中静坐的人。

  红衣飞扬,像火又像是鲜血,一把巨大的羽扇燃着火焰,在并拢时却恍如一支凤羽,眼角勾起,眸色深红而邪魅,跟他曾经认识的虞修,几乎不像是一个人,可是样子却分明长的一样。

  一群筑基弟子的出现本来是引不来丝毫的目光的,偏偏虞修看了过来,容悯的视线也看了过来,连带着容德和容争他们也看到了那里。

  一美如画,绝色翩然,如此紧张的关头,本不是沉浸美.色的时候,可那人太美,美的让人心醉。

  本来与容德容争缠斗的两个魔修已经退了回去,看过去的时候,竟是不自觉的舔了舔唇角:“那美人可真漂亮,就算今天讨不到便宜,抢那么个宝贝回去玩玩也值了。”

  他的话音落,朝着林曜的方向飞了过去,黑雾环绕,林曜错愕不及来不及躲闪,宁成林本是要逃,却忽然神色一动,拉着林曜的手挡在了身后,迎面直对,再睁眼时,却发现毫发无伤,那魔头在咫尺之间,化作了一具尸体。

  虞修挑起唇,并无任何可惜的地方,只是啧了一声:“他倒是胆子不小,连容悯的徒弟的主意都敢打。”

  “容悯的徒弟,那个修真界传闻的丑八怪,你在说笑?”他身后那个化神修为的魔修面带退色,显然已经十分后悔来到此处。

  四位化神,不过片刻斩其二。

  “这就是你说的容悯受伤了?”

  “他的确受伤了,”虞修看着底下那处,白衣的剑客正将那让所有人惊艳的徒弟从宁成林的身后拉出,背对而立,很显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。

  化神修为?能只以两道剑光斩杀两位化神修士,绝对不可能是化神修为。

  这个念头,同时在虞修和林曜的脑海之中打转。

  “师父,”林曜从宁成林的身后探出,将手放在了容悯伸出来的掌心中央,来不及朝宁成林道谢,就被拉到了男人的身旁。

  白衣冽冽,容悯站在地上,仰望天空,虞修坐于云端俯视地面,可面对那白衣人,所有人都生出了一种被俯视的感觉。

  “待在这里,别出来,”容悯以剑意在他的身旁划下了禁制,抬腿迈步,人已处于半空之中。

  虞修身旁的魔修想要悄悄溜走,却在半空碰上了拦截,容争敲着扇子,拦其左侧,容德抚着胡须,拦其右侧。

  “以多欺少,算什么本事,”那魔修叫嚣,“不过是仗着有容悯在,才敢拦你爷爷的路,正道之人,不过如此。”

  “休的放肆挑唆!”容德抽出了剑,跟旁边的容争示意,“师弟,为我们那些死去的弟子们报仇。”

  那边打的激烈,容悯这边却在对峙,并未立刻动手。

  系统观战:[宿主,那边两个打一个的,好不要脸。]

  奈何林曜也是个不太讲求公平的人:[打的过就行,要什么脸?]

  况且整个上瀛剑宗只能依靠容悯一人,哪里还有什么脸面。

  虞修看着对面的容悯,轻笑开口:“怎么不动手?”

  “虽未亲自动手,但引动正魔之战,害人无数,该杀,”容悯判定着眼前人的罪刑,剑身轻轻挥动。

  虞修神色一凛,迎了上去,剑光与火光交织,化神之间的战争,不是修为之下人的人能够看得清的。

  林曜本应是失望的,因为他放走了虞修,而虞修答应他的,却没有做到,他答应浪子回头,却引来了无数的魔修。

  正魔之战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,单是看眼前的场景,那些惨烈的画面足以充斥他的内心,让他对于曾经做出的行为感到后悔。

  正如师父所说,正魔之战,死伤无数,虞修,该杀!红光与白色的光芒交织,虞修抑制着手心的抖动,灵气不要命的输出着,只是到了近前,轻笑一声说道:“容悯,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恢复实力的么?”

  本来肃杀的剑芒微微一颤,那红色的火光骤然扩大了一圈。

  容悯面色如霜:“不好奇。”

  他的小徒弟本就对虞修有着一份救命之恩的情谊,每每想起当初,容悯就不止一次的在想,自己当初为何会将伤重的小徒弟交给眼前的人来照顾。

  “哈哈,”虞修被推了出去,在半空之中站定,巨大的羽扇合拢,他的手握着中央,像是握着一条火红的长棍,再度迎上前去,身影交错,话语淡淡飘出,“不妨告诉你,能从你手里拿到东西的,除了你那漂亮的小徒弟没有别人,他虽然说是你给的,但是我知道,他是偷拿的。”

  虞修本想看他情绪波动,绝情剑道一旦引动情思,又乍闻此事,必定内心混乱,实力会有所下降,他才能够从这里脱身出去。

  可虞修在半空之中站定,却听到了容悯从头顶传来的声音,他说:“是我给的。”

  “什么?!”暗红的瞳孔骤然睁大,剑光已在身前,来不及躲闪。

  “师父,别杀他!”一道清悦的声音骤然响起。

  映在面前的剑芒生生偏转,剑芒如虹,擦着那身体而过,直接横切了一座小山,轰轰隆隆,引起大地的震颤。

  一道红影混合着血液,从天而降,也分不清那落在地上的是衣服,还是潺潺流动的血液。

  林曜从禁制之中跨出,只需几步便到了他的跟前,并非运气使然,而是躲过那道剑芒以后,虞修努力的结果。

  [宿主?]

  [虞修活不了了,]林曜冷淡的给出了答案。

  从他选择引魔道前来时,就注定他预料到自己会死亡。

  “命牌是你师父给的?”虞修躺在地上,看着俯身而下的林曜,却问了一个在此时来说无关急要的问题。

  林曜躬身,将他上身抱起,抱在了怀里,青丝长发,竟一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:“是。”

  “林曜,过来,”容悯在地面站定,刚才的失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。

  绝情真人,剑出必杀,可刚才竟然会因为一个人而剑光扭转。

  绝情真人,也会因为徒弟而手下留情么?

  “不好意思,他过不去了,”那原本被扶起,躺在林曜怀里的人笑了一声,那羽扇变成的火红匕首正抵在林曜的喉咙之上。

  美人微微仰头,眸中似有水光,似乎惊讶极了,一时之间,容悯握着剑柄的手蓦然收紧,刚才惊艳的众人同时欲言又止。

  这样的美人先不管跟那魔修是何关系,只是如此就香消玉殒,实在可惜。

  “虞修,即便你逃出此地,也是死路一条,”容悯开口,浑身冰冻的气息似乎更多了一丈。

  虞修仰头大笑,匕首抵在林曜的脖子上,人慢慢的站了起来,转到了林曜的身后,那匕首隐隐刺破了皮肤,有红色的血迹顺着洁白的脖颈流下,蜿蜒出一种极致的美感。

  便是以清心寡欲著称的弟子,也忍不住的偏过了头去。

  “我活不了,却能让你痛心,”虞修笑的身体发颤,匕首越发的拿不稳,众目睽睽之下,他带着血的唇咬上了林曜的耳尖,引得美人身体微颤,面容娇.媚。

  他的视线斜转,在容悯眸中看到剧烈的杀气时,更加快意:“你们大家想知道,到底是什么,能让正道的第一人受伤么?”

  众人纷纷看他,虞修唇角勾起,手已经环上了林曜的眼神,仿佛整个身体都贴合在了一起,极端的暧.昧:“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人,一个绝顶的美人,而这个美人就在我的怀里,所以他才会剑下留情,所以他才会受了内伤。”

  绝情剑道,不可动情。

  容德蹙眉,站在了容悯的身边,严肃问道:“师弟,他说的可是真的?”

  单不说动情与否,师徒相恋,本就是逆人伦的事情,一旦传出,将为正道所不耻。

  上瀛剑宗,绝对不能有这样的耻辱!

  “我若因情所伤,如何仗剑,”容悯冷声开口,“师父庇佑徒弟,本是应当,掌门多思了。”

  他话出口,容德一愣,若是受伤,怎么可能那么轻轻松松力斩两人。“魔头竟欲坏我上瀛剑宗百年声誉,”容德箭头指向了虞修。

  “师父,”林曜微仰着头看向了容悯,开口道,“是徒儿不对,不该心慈手软,便是与他同归于尽,也能稍微弥补之前的过错。”

  他的话一出,容悯手中的剑一凛,似是起念。

  可虞修不仅没有丝毫的慌乱,反而捻起了林曜的发丝,在指尖缠绕,轻描淡写的说道:“别急嘛,好不容易找到的天玉体质就在我的怀里,若是一剑杀了,多可惜,你说是不是?”

  他的话一出,原本已经闭目不忍看美人凋零的人纷纷睁开了眼睛,连带着容德与容争也一并看了过来。

  天玉体质,传说中能够助人突破化神的体质,若是就这样死了,的确会让人后悔莫及。

  “你有什么条件?”容德率先一步问道,周围人纷纷紧张的盯住了虞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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